雖然很不願意淌入這趟渾水,但是「品味之戰」的陰影總是在談公民美學和文化創意產業的時候,會不知不覺的會跑進來。
只是相較於各自佔住清楚的美學、階級位置而隔空開火,哪種虛無飄渺、詞藻華麗但完全言之無物的論述似乎更叫人生厭
雖然美學的討論總是讓人覺得很虛無飄渺,不過既然事涉「公民美學」,還是具體的事情具體的談會比較好一點。
但是看起來久居於畫室和研究室的美學大師們,還是不喜歡出來面對堅硬、複雜的現實。
影子
轉貼自放屁(fun&peace)部落格--http://www.ccuart.org/tragicomedy/archives/002193.html#more
回應李政賢─公民不是菁英;美學不在殿堂
昨日(12/6)蘋果日報李政賢在「唾棄醜怪的選舉方式」一文中,不僅充滿中產階級、蛋頭學者式的菁英想像,更以美學教育、指導者的姿態,用「宗教式」的口氣發表了一篇「勸世歌」文章,既沒指出問題,更無觀點與解決之道,根本不知所言何物。
如果說台灣的政治人物是社會亂象的來源之一,那麼不食人間煙火、自以為良善又掌握權力、發言權的學者,沒有行動與實踐能力這就算了,如果還賣弄一些似是而非、詞彙華麗但言之無物的言談,那更是社會亂象的最佳共犯盟友。
作者強調要拋開「台北中心觀點」,殊不知自己就是正在大力複製「台北中心觀點」嗎?什麼叫「選舉美學」?這名辭有何內涵?什麼又叫「地攤叫賣的耍人戲碼」?從用字遣詞就可以看出作者不正是活在精英、中產階級式的生活美學「想像」(真的只是「想像」,不食人間煙火)嗎?地攤文化不正是台灣庶民文化的代表嗎,難道地攤沒有美學問題?街頭叫賣算不上美學?什麼叫美?誰的美學?只有學院裡頭談的美才是美學?只有博物館、藝廊裡才有藝術作品?
如果作者談的美學,不是一種菁英、中產階級式的美學想像的話,要不就是一種過時、跟不上時代、沒有貼近社會當下脈動的美學問題。台灣選舉文化中固有許多陋習不可取,甚至要檢討改善,但這跟美學問題有何關係?難道在戶外聽選舉晚會的聲嘶力竭,一邊配上「民主烤香腸」外加珍珠奶茶,這樣不美嗎?這可是幾百萬人的日常生活美學耶!只不過,這些人平常在忙著打拼賺錢,沒有空寫文章投稿,更沒有社會地位與文化資本,可以運作、進入任何媒體,所以是失聲、失語的一群人,當然,也讓自以為是的權力掌握者,例如所謂的知識份子等,有機可趁,彷彿台灣社會就是這少數人所想像、描述、詮釋的那的樣子。
另外從文中脈絡,看不出作者要講的重點為何,要反台灣的選舉文化現象嗎?或是什麼?如果是,那也不是寫一篇「勸世歌」、要人擦一點「微笑善良面霜」這種實踐的方式吧?(對了,或許過時的美學研究者,只研究美學的理論,而不管美學的實踐問題)。作者難道不知道,這種選舉文化,是根植於行銷、傳播、政治與人文的「現代性」之上嗎?而這種「現代性」最大的特色與基礎,即是「資本主義」、「全球化」下的消費文化。要反這種選舉文化,或是要提出一點改善之道,就不得不去思考、處理相關問題脈絡,豈是用呼籲、奉勸這種表面道德式的問題口吻去面對?這要不是過於天真、不食人間煙火,要不就是不用功、沾醬油式的學術研究態度。
政治與藝術,雖然看似兩個截然不同的領域,但的確有非常深刻的關連,尤其在傳媒科技發達的今日,行銷宣傳、公民參與、公共事務推展各方面,在各個細節都需要有美學的技術與kow-how來編織一種氛圍、風氣,先有感覺、感性上的共鳴,才有進一步產生相互理性討論、辯證的可能性;反過來說,在藝術的創作領域中,一件優秀的作品,總不免不了要批判、反省「當下」,這樣的「當下」也會觸及到作者所處的時代、時局、社會文化,以及自己,這些環節也都是在某種大的政治權力脈絡下運作產生。
「唾棄醜怪的選舉方式」,看不出哪裡醜、哪裡怪?而這樣的醜怪,又是對應到什麼樣的美學?誰的美學?除了提到「公民美學運動」這個「口號」以外,更看不到美學之後,如何實踐的行動問題?假溫馨、假愛心,口號、偉大式的形容詞與華麗詞藻堆疊,言之無物,李政賢這篇文章,不正是標準台灣選舉與政治文化下的縮影、代表?提供我們這層面問題反思與檢討,大概是這篇文章最大的貢獻吧?
====
唾棄醜怪的選舉方式
蘋果日報2006.12.06
李政賢
烏煙瘴氣的選舉,激情、醜陋,就好像把地攤叫賣的耍人戲碼,硬生生給強行置入選民居家鄰里一樣,叫人不堪其擾。瘋選舉的激情肆虐全台之餘,我們不想談選舉輸贏,也沒興趣分析選戰策略優劣,我們要問的是:台灣的未來是否只能繼續沉淪,任由惡質選舉一再肆虐?
台灣選舉之所以醜不堪言,根本原因還在於缺乏選舉美學的紮根基礎。選舉需要心中有美,美撥開重重現實利害考量的框架,滌清雜染人間的瞋癡迷妄,讓我們得以看見脫俗無染的人間淨土。然而,無蔽的美,總是喜愛藏身匿跡於無形。可以想見,我們若不能跳脫這種醜陋的選舉文化,努力用心尋覓通往美的道路,那麼我們就只能繼續載沉載浮於庸俗塵世之中,而台灣的前途也就注定擺脫不了持續沉淪的宿命。
選舉空頭支票亂飛
病入膏肓的台灣選舉文化發展至今,政績檢討與政見藍圖早已乏人問津,舉目所見盡是走偏鋒的競選花招與新聞炒作。選舉空頭支票亂飛,耙糞抹黑、割喉對決操弄,踐踏人民的智慧、濫用愛鄉土的真情,斷送選賢與能的使命,也陪葬了地方和諧共榮的福祉。這種慘烈對決的投票,固然可以帶來一時勝負的狂悲狂喜;但選完了,官場原形畢露,根本就防堵不了下一波選錯人的災難重演。面對這種荒謬情節,我們需要的不是逞一時之快的情緒性投票,而是要有更積極的手段,確保選舉可以充分實現通往共創美好人間的光明大道。
新世紀的台灣主人不該再自欺欺人,繼續滿足於卑微而無濟於事的選票制裁。選舉並非少數人平步青雲的捷徑;選舉也不應該是老百姓選錯人之後,無可奈何之餘,聊勝於無地制裁當權者腐敗的軟弱武器。政治哲學家漢娜鄂蘭說:政治是實現公民社會不朽理想的最高貴藝術。政治不必然是醜陋而恐怖的騙術,新世紀的台灣也許可以發展出公民美學模式的另類選舉。
新世紀的選舉藝術,結合文建會的公民美學運動,讓選舉成為共創美麗新世界的公民藝術。候選人和選民共同以清醒的理智,豐富的情感,優美而富有想像力的藝術手法,構畫公民自治的美麗願景。走出選舉黑函與空白支票轟炸爾虞我詐的陰影,重新肯定彼此的智慧與關懷,點燃相信的真性情,相信選舉是一個關愛鄉土、自己與他人的機會,邀請寶島鄉土過去、現在與未來所有住民共參造化,攜手展現彼此最美好而且豐富的多元面貌。
拋開台北中心觀點
新世紀的選舉打破候選人╱輔選天王偶像崇拜的迷思,不再任由少數人單向洗腦,更可以結合意見表達、公民創制等,充分落實全方位即時地方自治。公民美學的選舉造勢,應該深耕後殖民的現實沃土,拋開殖民者心態的台北中心觀點,發掘在地的多元獨特之美,而不再是任憑候選人或輔選明星麻醉愚民的激情舞台。在選舉美學的公民政見論壇中,住民與自然,個體與群體,現實與理想,感情與理智,都處於和諧融洽的完美狀態。總之,新模式的選舉應該告別醜陋的過去式選戰文化,齊力向上提昇,同心致力於釋放多元創意,讓台灣的選舉藝術涓涓細流,凝聚成繼往開來的生命共同體,開顯出解放人間淨土的至善至美。
作者為政治大學教育美學博士生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