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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現在對於新台灣之子的關注,僅限於所謂族群或社工的層次,並未看到底下文化面的東西。
文化面,也未必一定只能透過所謂田野工作式的個案報導,甚至,個案有時候會弱化論述力量,因為長官與大眾只能接受數字,或標題式的論述。新台灣之子,可能版面上還不如一個被打死的幼童。

這幾年台灣吹起一股東南亞食物風潮,尤其泰國菜更是拔尖,其次是越南菜。

我的看法是,台灣的庶民社會對外來者並無仇恨,甚至有利可圖的話,十分歡迎,這跟政治與媒體上刻意操弄得族群(還只是漢人之間的族群分裂),代表台灣精神分裂的情況。
不過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因為未來出現新台灣之子所佔比例相當高,帶入的文化已遠超過漢文化本身,未來,台灣文化又將有重大改變,就像1949年後,台灣導入中國移民後,出現外省掛,外省飲食,外省口音一樣,不同的一點是,外省人是因逃難而群居的,也可能因此種下今日族群不理解的惡果,但是外籍新娘,是透過婚姻而散居的,文化直接注入。

還會形塑成什麼文化模樣?我想還在醞釀,但是可以說的是,之前也提過,當文化內涵與社會趨勢改變,產業型態就會跟著改變,一個是不符合需求的產業會消失或外移,新產業誕生。
不過一小點要提的,昨天看到某頻道播放愛爾蘭,現在1916年反抗軍的舊建築,因都市計畫要拆了,在那片土地與街道上,人種多樣,證明愛爾蘭是一個移民而流動的國家,台灣處亞洲驟幅之地,南北與西面人口都會流入,不過,似乎項中東人,印度人,非洲人台灣還不夠多.....,甚至,如果是為了取經而來台灣,則更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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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時人口焦點專輯2】我是哪國人?新台灣之子引爆認同困擾

2007.02.04

周麗蘭、李坤建、夏念慈、周曉婷、李義、陳美文、張志清採訪,張志清整理

美國有一個古老的故事,一個黑人小孩因為同儕歧視,回到家一直躲在浴室,等到家人發現時,他已把自己的身子擦破,鮮血染紅了整個浴缸,然後他哭著告訴家人,「我已洗了這麼久,為何皮膚還是黑的?」
當逐漸增多的新台灣之子走入校園、社會之後,會不會出現膚色歧視甚至族群排斥的問題?會不會有一天在新台灣之子的作文或日記本上出現「我每天洗澡,為什麼他們還是嫌我髒」的字句? 「趕快啊,上學快來不及了!」十二年前從泰國嫁到台灣的秋慧,每天早上作完生意後,又匆忙趕回家,騎著龍頭有點晃動的腳踏車,送女兒秋月到學校上課,三年來風雨無阻。

從女兒上小一開始,徐秋慧在南港輪胎賣完早餐後,匆匆忙忙趕回家,騎著那台破舊的腳踏車,也不知道從那裡找來的鐵架子放在後座,就把女兒放在上面,騎著載送到學校後門上課。

「女兒長大了,後座的鐵架子太小了,必須蹲坐著很不舒服,經常抱怨。」秋慧想換一輛新的腳踏車,每天盤算著要省多少錢才能買。

她身上的衣服一穿再穿,有點破舊、寒酸,女兒覺得很丟臉,覺得自卑。她不喜歡和媽媽走在一塊兒,上學頭總是低低的,碰到有人打招呼,頭擺得更低。

女兒:叫爸爸再買一個媽媽

另一個個案發生在北縣,一位越南籍媽媽向經常前往輔導的社工表示,她寧可讓孩子回越南,也不要讓她在台灣受到歧視。這位媽媽表示,她當初懷抱著美夢來到台灣,發現現實和理想出入太大,夫家全家人都把她當成是買來的長工,連她小學三年級的女兒都告訴她「如果不乖,叫爸爸再買一個媽媽」。

這個外偶哭泣著說,她的婆婆明白告訴她,花錢買她是要她在家做長工,女兒在台灣變成了「長工的女兒」,在學校受到排擠;婆婆甚至要求先生與她離婚,以杜絕鄰里街坊的閒言閒語。

來自大陸福州的媽媽向社工表達無奈,她說:「女兒小學三年級才從大陸轉學來台讀書,她在課業學習還跟得上,兩岸文化隔閡卻造成女兒適應不良,有時放學就躲回房間哭,還拒絕吃晚飯。她哭著告訴家人,同學都笑她是大陸妹,受到同學歧視,女兒都怪罪母親,母女互動關係很緊張」。


生來皮膚黑 常被同學取笑
在台南,一位泰國媽媽也難過地說:「她的兒子皮膚比較黑,外觀看上去就像在台打工的泰勞,學校同學們都笑他是外籍女傭與老闆生的私生子,常常取笑他,使他的心情悶悶不樂,好像得了憂鬱症,功課怎麼好呢?」

斗六市林頭國小的黃于鈴每天都擔任學校升旗典禮的司儀,不說,沒人知道她的母親來自印尼。她也曾經為國籍認同的問題感到困惑,「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印尼人?」于鈴小時候就這樣問爸爸,爸爸告訴她:「你在哪裡出生就是哪一國人!」「到底媽媽是從哪裡蹦出來的啊?為什麼會突然飛到台灣來?」

賽珍珠基金會社工督導張銀珍表示,新台灣之子的國籍認同問題確實存在,未來愈來愈多新台灣之子進入校園,教育單位如果不能及早因應,「現在不做,未來就是社會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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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4 中國時報  民國一百年 新台灣之子 4個學生就有1位
陳美文

這幾年,台灣適婚男性透過仲介迎娶大陸、印尼、泰國、越南等國籍女性,這些外籍新娘所生的子女人數狂升,成為台灣近幾年備受關注的新興人口,一般通稱為「新台灣之子」。

根據教育部最新統計,國民中小學新台灣之子小人數已經突破八萬人,而且人數每年以廿%的速度在成長。預估九十八學年度,全國國中、小新台灣之子將突破十五萬人,教育部預估到一百年,每四個學生中就有一位是新台灣之子。

值得玩味的是,九十二學年至九十五年,全台國中、小學生人數減少了十二萬人;但同時間新台灣之子人數,卻從三○○四○人成長到八萬多人,足足成長了一.八倍。

以國籍分,目前就讀國中小學的外籍配偶子女,以中國大陸籍約佔三五.九%居冠,其次為印尼籍與越南籍。

就縣市而言,則以台北縣佔六成最多;其次為北市、桃園縣。

打架被抓 警方說他外國人

張銀珍表示,基金會五十七年開始服務第一批新台灣之子(亞美混血),她印象很深刻一位黑皮膚一頭捲髮的孩子,從來也沒出過國,只會講國語、台語,但所有同學都叫他「阿兜仔」,在學校沒有一個朋友,同學罵他時,他也會不高興大聲的說「我是台灣人」。

一直到他三、四十歲了,國籍認同問題仍然困擾著他,也影響他進入社會之後的就業。幾年前看到報紙,他加入了幫派,因打架滋事被抓,警方向媒體還是說他是「外國人」。

她再舉例,去年在東部發生的一所國中的印尼太太,她的小孩被同學欺負,另一位印尼太太就為她出氣,結果形成校園印尼幫、泰國幫的新聞。她說,如果教育主管機關不能設法提升這一群孩子的文化認同,任由他們在校園內遭到其他同學的奚落嘲弄;一方面幫派則會趁勢向他們招手,在同學推力、幫派拉力交互作用下,這些處於社會邊緣的孩子,很容易就加入幫派,成了社會問題。

台南大學教育系教授呂美枝教授表示,台灣社會尚未成熟到接納外籍配偶已經是我們社會的組成份子,連帶對新台灣之子產生負面影響。

她舉了個例子,某天一位阿媽帶孫子到阿里山旅遊,孫子與年紀相仿的原住民玩了起來,卻遭阿媽怒斥,不要和「番仔」玩,阿媽與原住民爸爸發生了口角,又說,「你看,番仔就是番仔」。
昔日國人慣稱的「番仔」,現已全部改稱「原住民」,而被汙名化被標籤化的外籍新娘,何時才有平等的社會地位,可以在文化的天平上,健康地教育新台灣之子,也成為台灣社會包容多元文化的嚴峻考驗。

每學期身家調查 衝擊童心

國立高雄師範大學成人教育研究所教授何青蓉認為,現行新台灣之子教育輔導作法有可議之處,例如每學期都在進行新台灣之子的身家調查,原本快樂無邪的新台灣之子長年處在這種環境下,心理受到很大衝擊。

她呼籲政府,在擬定相關政策時,不妨為外配修訂溫暖適合的移民法規,不要再將外配及新台灣之子標籤化特殊化,畢竟他們都是台灣社會的一分子。

雲林古坑鄉華南國小校長、教育部中央課程委員陳清圳則認為,外配來台衍生的諸多問題,政府有必要成立專責機構,專責處理外配的核准、輔導、教育問題,尤其「新台灣之子」的教育問題要特別注重,否則廿年後,難保不發生類似「芋頭、番薯」之類的族群衝突問題。

伊甸社會福利基金會新移民發展處總幹事邱光明牧師表示,從國會殿堂的民意代表到市井小民,大家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一群新移民的?當政府以南進政策取代西進,並積極開放東南亞配偶的同時,是否也做好了接受多元文化衝擊的準備?當新台灣之子的人數隨著跨國婚姻每年呈倍數增加之際,這群新台灣之子的適應問題、就學問題甚至社會接受度的問題,除了社會包容度之外,政府的相關配套是不是都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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