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又有教授抄襲被抓,牽連到的竟然是國科會副主委也以不知道卻掛名方式涉入。
這看似與文創表面無關,卻突顯高教界一些問題,兜一兜又可回到文創。
1.我們先前討論專業倫理問題,看來不只喝牛奶或看電視,連學術界也一樣。問題就在於文化面的彼此影響,當我認為其他人都不手行規時,我何必這麼賣命?
2.高等教育把研究與教學綁在一起,又當研究部分要講求點數與資源,繼而透過既有資源累積,去換更大的資源時(內裡已經是資本再積累的模式),一個是搞黑心產品,一個就是犧牲教學。所以下面前二則新聞後,再轉貼一篇中山的新聞,還是不夠進步,但是已經跨出一步。
我剛讀大學時,有一位老教授(在我大三退休),為了教學備課,幾乎不做研究,所以國內著作很少,這一點是後來人家轉述才知道的,當時接受他具山東口音卻字正腔圓的英語與德語,只感覺老老師條理清晰,觀念暢通,跟其他留學回來的博士,基本概念都說不清楚完全不同。至今我都惋惜他的退休。
我們總以為研究是大學最主要的功能,那只是表面,屬於製造業。事實上,當一個能教學的老師,一年從數十位學生中,能啟發與培養幾個學生正確概念,長期累積下來,就足以影響該領域,真實百年樹人,這是現在教育界還沒想通的一點。
==================
(一)掛名論文涉抄襲 陳建仁請辭獲慰留
中時電子報 更新日期:2007/01/17 04:09 記者: 李宗祐、朱立群/台北報導
國科會主委陳建仁掛名共同作者的研究論文,因部分內容涉嫌抄襲,引發外界質疑他對學術倫理的處理態度不一。據了解,陳建仁昨日以身為學術倫理主管機關首長,卻捲入學術抄襲風波,深感愧疚為由,向行政院院長蘇貞昌提出書面辭呈。蘇揆以充分信任其學術操守,予以慰留。
翁啟惠指楊泮池也想辭
中研院院長翁啟惠也說,陳建仁、台大醫院副院長楊泮池論文事件沒有媒體傳得這麼嚴重,而且兩人是台灣的人才,外界吵得沸沸揚揚,「兩人都有辭職的打算」。
翁啟惠並說,陳建仁和楊泮池不是中研院的研究員,因此中研院不會處理此事。
據了解,因媒體質疑陳建仁在中興大學生化研究所教授張邦彥事件及他自己共同掛名事件兩事,處理態度出現「寬以律己,嚴以待人」的矛盾,陳建仁看到報導後,隨即埋首撰寫「書面報告」呈報蘇揆。
國科會相關官員昨晚證實,陳建仁確實向行政院提出「書面報告」,卻不願證實該報告是辭呈,僅語帶保留地強調:「主委給行政院比較充裕的空間處理這件事情」。相關官員透露,陳建仁對於自己身為國科會主委,主管國內學術倫理,由他掛名共同作者的研究論文竟然涉嫌抄襲,「滿心愧疚」,也「非常自責」。
院士等級 中研院不處理
據了解,陳建仁的報告送出後,行政院予以安慰,但他感慨地向幕僚表示,若不是考慮他是內閣團隊的成員,而行政團隊目前正值多事之秋,為避免引發政治連鎖效應,他一定會堅持辭國科會主委職務。這番談話間接證實,陳建仁昨日確實曾向蘇揆表達辭意。
此外,陳建仁、楊泮池二人都是中研院院士,但中研院昨日表示,院士是「榮譽職」,與一般研究員不同,該院不會把他們二人移送「倫理委員會」處理。中研院院長翁啟惠表示,中研院的倫理委員會只處理院內「研究人員」違反學術倫理的案件。
陳建仁與楊泮池都是中研院生命科學組院士。翁啟惠說,他日前得知陳、楊的論文事件後,已透過關係深入瞭解來龍去脈,既然台大醫學院倫理委員會已做了裁決,中研院於法、於理都不會再處理。
張邦彥重實驗 力證清白
至於中興大學教授張邦彥,目前正努力重建實驗,一個禮拜七天、每天在實驗室工作十個小時以上,帶著五位自願且有興趣的博士班學生重複實驗。張邦彥低調地說,整起事件對他打擊很大,他希望外界讓他安靜,再花數個月的時間,把實驗重做完成,證明自己的清白。
(二)掛不掛名,有關係
2007.01.17 中國時報
黃崑巖
我在這裡想談的問題,暫且叫學術論文出版倫理吧!
我和現居美國匹茨堡的已退休的中央研究院何曼德院士曾共事多年,成為無所不談之交。他曾經透露常悶在心裡的一個感受:在台灣寫學術論文,常因在作者群上掛名或掛名前後的順位問題,引起不愉快或公開的糾紛,不知原因何在?
我答以這與學術界的倫理觀念有關,我們或者應稱它為出版倫理。它如果是屬於倫理的範疇,則在倫理觀念較為薄弱的我們整個社會來說,是一種文化弱點,不足為怪,何院士所觀察的事也就並不是個案。其實國內學術界不為人知的違反倫理的出版事件還很多,是料得到的。
我在喬治華盛頓大學醫學院執了教鞭二十年,這二十年最受益的生活經驗而值得回憶的,算是午餐時教師間的雜談。老師們都帶自己簡單的午餐與飲料,聚集在會議室交談。這雜談是自願的,並沒有任何外力或義務,是一個自然形成的生活經驗的交換。我在這交談當中,獲知一位女同事的出版倫理觀。
根據她的標準,凡是她不敢根據該論文發表的數據而做有意義的研討會,而且能有效地回答聽眾的質疑且為論文裡的數據自圓其說,就不會在該論文掛她的名,這是有關出版倫理的律己的極端。但如果我們追隨她的著者標準,大夥的名字排在著者群的論文一定減少很多,在國內尤其是如此。
如果只是提供檢體或試劑或一點意見,大可不必論文掛名,而在感謝詞裡面感謝即可,實驗的成敗與提供檢體或試劑的人無關。修改論文也視同類似。台灣更要不得的惡習,是主任的名字一定要掛上,難怪有時主任無法過目論文,因而自己都不曉得到底向外刊了幾篇論文呢!這種現象在國外也並非沒有,但只限於該領域的世界權威。
我在成大醫學中心改了無數的英文科學論文,我從來沒有要求過寫論文的作者掛我的名字,甚至於在謝詞中提不提我的名字,我也不在乎。於是我的論文記錄表,雖然曾經在Science(科學月刊)、Nature(自然月刊,倫敦)在一九六○、一九七○年代登過,但在一九八四年以J.Immunology一篇為分水嶺而完全停止,以便一九八二年後專心主持成大醫學中心計畫。
至於抄襲之嫌,與玩弄數據與照片更是要不得的事。台灣這近幾年因為這種案件在國際科學界、出版界出過問題的層出不窮,最近的案子還升高到科學月刊的編輯圈裡,最後還是由出版源校內的委員會建議論文的主作者撤回文稿。
放開視野而說,要擠進世界科學界而競爭也像做醫生一樣,要先學做有誠信的人,才能做良好的專業人。以這個觀點檢視,做人的教育在我國是嚴重缺乏的。
在整個社會缺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教誨之下,遽然在高中畢業就決定一輩子的生涯瓶頸遲早就發生,這藉英文的表達是:preparedness(即做人的準備)不足所致。要這種人突然面對醫學倫理、出版倫理、科學倫理、商業倫理……,是有一點生疏而措手不及反應。經過這一番論述,只要讀者能舉一反三,不難看出我們的教育改革切入點究在何處。
(作者為成功大學醫學院創院院長,醫學院評鑑委員會召集人)
(三)
中山大教學教授 只教不研究
【聯合報/記者陳嘉恩/台北報導】 2007.01.17 03:22 am
中山大學研擬明年起推動「教學教授」制度,未來每系將安排1到3位「教學教授」,不用做研究,只須授課,讓有心從事研究的教授能有更多時間投入學術領域中。
中山大學校長張宗仁表示,目前每位教授授課時數過長,有的教師甚至每周教學時數長達18小時,「跟高中老師一樣累」。老師若要準備6門課教學內容,就根本不太可能有時間好好做研究。
很多教師都發現授課鐘點費高,因此大量在進修部、在職專班兼課,反而輕忽學術研究。張宗仁認為,中山大學是研究型大學,所以要求教師應該要把重心放在專業領域研究上。
目前中山大學規劃,「教學教授」還是要依循一般管道,發表論文從助理教授升等為副教授,累積足夠專業素養。
等升上副教授後,就可專職授課,並依授課年資給予升等至教授,不再受限於研究論文發表數量。
張宗仁指出,教學教授一定會有名額限制,一般系所每系設置1到2位,至於班級數較多的科系則設置2到3位。有了教學教授後,也可能讓部分教授專職做研究,不見得要授課,只需擔任導師輔導學生。
張宗仁說,這項計畫還需要教評會認可,不過一旦「教學教授」和「研究教授」升等管道分離之後,對提升大學素質有很大的助益。
中山大學今年也將停招10班碩士在職專班,以減輕教師授課負擔,降低生師比。
未來3年內也將把10個小型系所整併,將學校資源做更有效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