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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最近一期的破報,開頭『記者手記︰ 另翼的 沮喪』就相當吸引我。
破報最近也直搗黃龍,針對文化界的各項鬥爭,包括自己破報遭人白眼等,直呈不諱。
以下一開頭幾段我特別底線畫出來,突顯出所謂現有文化鬥爭,包括呈現在媒體大小眾之間鬥爭關係。
破報成了某些人從小眾轉向主流市場的跳板,破報記者直接講白,也發現一旦刊登賴聲川,另先前好友感到不滿。

凸顯的是什麼?
在歐洲的文化理論,從文本、作者、評論家所構成的場域關係,這種文化社會學觀點,一直是一個探討議題。但是文化界因為過渡沈溺於文本解讀,包括不想得罪人等因素,一直不太面對文化鬥爭問題。
但是當文化涉及資源,比如公資源補助、媒體影響力等現象時,文化社會學就非常尖銳,稱兄道弟的肝膽相照、立即轉而成為肝膽俱裂。
歐美在作者、科學界、文化界、評論界等,殺的你死我活,台灣、華人社會也一樣,成為一個跨文化的共通結構現象。

破報的這些文章,令我想起、也突顯出這些問題。
文化產業比較麻煩是,他必須面對品味之戰的問題,一般製造業不用,因為標準化、會計制度、人力成本、廠房...只要能獲利,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鬥爭是在商業利益上的。但是文化除了武鬥(商業利益、媒體版圖),還要文爭(思想派別、品味差異、文本解讀等)。
想起毛澤東的一句話『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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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手記︰ 另翼的 沮喪
文/吳牧青


前兩周剛出報時,一位在左翼運動已久的小劇場前輩打電話給我,剛接起來只識得那是一陣怒意。恍惚了幾秒才聽出,原來他對我兩期前將賴聲川的訪談寫成《破》封面故事,非常地不以為然。隨之,撂下一句「以後我跟你們破報沒什麼關係了!」,和一個被掛話後有點錯愕的我。再次撥話過去,經一番解釋後,話筒那頭的他,語氣由憤怒轉而沮喪,「你們又不是中時、聯合、PAR《表演藝術》…你們是破報!這讓我在小劇場打滾了20多年後,感到很孤獨。」

我可以體會他的沮喪,這麼多年來位於一個文化工作者的老前輩,他的戰鬥位置,之於破報,之於所謂另翼文化的傳媒,他一時的不滿與激動,可以想見…然而,也正因如此,我們「該有」什麼面貌,當另翼越來越清楚地被定義的同時,另翼卻也在死亡中。

我實在很不忍心說,已經有很多人以為「另類有很多是未來主流中的選項」,曾看過有支持《破》的讀者,以「他並不是主流,但絕對讓你跟的上潮流!」來表達他的讚賞,那是好意,卻也沛然莫之能禦。讓人沮喪的,則即便另翼是一道潮流,讓某些力量成為主流裡的大海,也難以抵擋他們成名後對於另類媒體的翻臉不認人︰有些樂團走紅前汲汲拜託我們為之報導,成了鎂光燈焦點後轉為高姿態的不屑;有些曾在《破》樹立起威信的寫手,在某次臨時的邀稿中還會嫌「你們的稿費已經很低了耶,有的一字2塊的稿子我都推掉了說」。

何時另翼成為攀爬至主流的階梯?這恐怕是比我對「破報該是什麼樣子」更不解的沮喪。

另翼,當然沮喪,在立委選戰中,第三勢力的政黨們和幾個擺明來亂的黨票數差不多。這也顯示多數群眾對於主流的信賴感大過一切,即便主流都不大好……另翼的新勢力政團除了顯露對於實質草根的疏離外,還曝露了內鬥的野心。在主流以前,另翼尚未壯大就急於分食小餅,另翼應該感到沮喪。


另翼,可以不沮喪。也在選舉開票的同時,Campo在西門町舉行了超迷你的派對,陸陸續續不過二三十人來聽音樂,DJ台面對著三米寬的小巷子,阿寬放的音樂在巷子裡隨著轉涼的風側著吹了進來,那種會暈開的pitch和著風感覺很好。聽著一個剛新認識的馬華朋友Nova,他說起東南亞有幾個城市已發展出自己的塗鴉文化,神情眉飛色舞,令人難忘。當他知道我名字後,「啊!你兩年前一篇文章(回想起應是我到《破》後寫的第一篇手記),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改變了我的世界,把我敲醒了!」我知道這理當溢美了,但他的恭維卻是那麼慷慨,讓我收得很自在。 


在牯嶺街小劇場的「Tran Sonic 2008」,找來了噪音的狠角色Joe Colley,聽完阿寬放歌正好趕上這場演出。Joe Colley專注的同時雙手甚至上半身像通電般顫抖著,我笑說那比Dino的手還要「銼上十倍」,然後,我賭輸了,因為Dino沒去投票。



除非你認為社會運動和馬拉松運動一樣,有警察幫你們交通管制和指揮。不然,請走另外一條路,上路「封街」去吧,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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