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到這期數位時代,其實在報導張培仁
張培仁何人也?現在滾石與魔岩的扛霸子(足跨兩岸三地),以為總經理或執行長的title,其實外表十分不拘。
以下新聞,我在當下的數位網站找不到,卻在Ettoday上找到類似內容的。張培仁去年年底稿了「簡單生活節」,影子兄似乎去躬逢其盛了,言:簡單生活,票價可不簡單….。但是這個在華山特區辦的類似演唱會、博覽會活動,著實開啟創意產業的里程碑之一。另一個,則是張培仁在推的「台客」,我想下文都看的到他的意圖。

文的後半,談到數位音樂時代,以及他對音樂未來的觀點。
值得參考的是,張培仁就是野戰部隊指揮官,兼跨兩岸三地。現在什麼數位、p2p等風潮對音樂的影響,他的接觸可比官員或學者更為直接,他主張把音樂產業,變成文化產業,這一點都可以討論。我的觀點是,他所謂的文化產業,應該不是狹義定義的:古蹟、歷史建築之類的,而是放到一個區域內(如台灣文化圈),表現其文化特色的產業,這一點就是要跨界,意味音樂跟閱讀、影像,甚至回到歷史裡面去,那就符合一個抽象而又複合的辭彙:文化創意產業,的宗旨。
我們對「文化創意產業」一直很霧散散、似懂非懂,因為作一個複合名詞,猶如「台灣社會」,推論、演繹、概念界說都很容易,但一旦碰到實例,才發現閉門造車的界線所在:諸如產業變化、政策限制….。

還有一點,張培仁就因為長期搞音樂產業,加之為野戰部隊長,對時下產業內主流/非主流的觀點,言簡意該。我們也討論過小/大眾,尤其針對出版業,這一點Zen大幫過不少忙,現在,張培仁在音樂界的觀點,過去還扶持過「MC hotdog」,這輔大的傢夥,我是相當喜愛,但01年買他第一張單曲時,真擔心他點名批判與髒話的風格,很快被『主流市場』斬首,但現在「我愛台妹」卻讓他成為一股台客嘻哈的扛霸子(連張震嶽等人)。

PS文後再附一則大陸的採訪報導,為張培仁先前進駐香港大陸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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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在創意/張培仁專訪一/台客搖滾推手 點石成金

 
ETtoday 更新日期:2007/01/23 11:40 記者:記者陳曉藍/專訪
 
「我們做的是魔術。」張培仁以這句話來形容他現在做的事情。「台客搖滾嘉年華」兩天活動高達40,000人參加,活動結束後,帶動台中地區音樂整體成長20%以上;月前「Simple Life」(簡單生活節)在華山舉行,兩天帶進30,000人潮、超過1,200 萬元的現場銷售金額,我們不得不說,這位原來引領魔岩,傲視群雄的總經理,的確有「點石成金」的魔法。

「台客搖滾嘉年華」在2006年4月台中舉辦,兩天活動高達40,000人造訪,活動本身估計創造超過1億元的市場經濟價值,創造出台客型藝人與台客類型音樂市場風潮。

根據玫瑰大眾唱片通路統計,活動結束後,台中地區整體音樂市場成長20%以上。

「Simple Life」在華山舉行,那兩天正好天公不作美,又冷又濕,卻有30,000人花了800元買票進場、超過1,200 萬元的現場銷售金額,其中,光一個咖啡車攤,就進帳30萬!

無論是「台客搖滾嘉年華」也好,亦或是「Simple Life」,StreetVoice執行長張培仁要傳達的是一種lifestyle(生活風格),這種lifestyle就代表了文化,文化創意只能真實地呈現在生活中,而不是透過模仿、複製或學習。

每個城市都有專屬於自己的生活認同,內容可能會變,創意的本質卻是不變的,未來的文化、潮流,和產業都會以城市為基地來思考,年輕人開始串聯整合其他人,創造新的文化,對生活下定義,展現自己的生活方式。

「創新就迷人」張培仁說。生活、文化創意、產業規模擴大,看張培仁如何揮動魔法棒。

張培仁血液裡從來就流著不凡的因子。1980那個年代,甚至還有不少人不知道什麼是「演唱會」,張培仁就與幾個朋友,一連辦了六場名為「Taipei Jam」演唱會,中間曾經一度缺錢,帶著劉天健(現為華納唱片總經理)等人,衝到榮總,「賣血」籌措經費。

張培仁說自己是「無法服膺於某種大家都做的道理」,唸書這碼事也是如此,所以從來也沒有認真唸書,大學聯考竟然考了5次,儘管唸書成績是如此差強人意,對於音樂的熱情,卻是早早地顯露。

1979年,張培仁還在念高中,就與同學開起唱片行來,1981年,在民風保守、在各方面技術、資源都缺乏的情況下,搖滾更被視為「異類」,竟連續辦了六場名為「Taipei Jam」的收費演唱會。租下了公賣局體育館,怕日光透進來破壞演唱會氣氛,手工把一片一片喜酒用的紅色帆布桌布,釘在窗戶上,演唱會那幾天,天公不作美,正巧刮颱風,卻也吸引了2000多人買票進場!

因為演唱會一時經費不足,張培仁就帶著劉天健(現為華納唱片總經理)、陳端端(前新加坡滾石總經理)…等一起辦演唱會的朋友,衝到榮總,賣血來補足演唱會財務缺口,從此看到張培仁對音樂的熱情,也是與音樂結下不解之緣的開端。

當完兵,正好滾石唱片找企劃人員,一呆就是17年。

在滾石集團,一手做出「魔岩」而傲視群雄,這也與張培仁「無法服膺於某種大家都做的道理」個性有關。

1990年代末期~1990年代初期,「偶像風潮」席捲台灣音樂圈,充斥了一片風花雪月,直到在北京,見到了崔健,抱著吉他,頭上綁著紅布,高唱《一無所有》,張培仁說,在崔健的身上,看到可貴的創意、旺盛的生命力,在這麼邊緣,甚至樂器都沒有的地方,卻見到了令人感動的聲音。成功開始「中國火」這個品牌,「中國火」的創造對於中國流行音樂史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讓許多默默無聞的中國搖滾藝人被大家所看到。

「磨岩一直做的都是另豎旗竿的事」張培仁說。5年後,在滾石集團大家長段鍾潭要求下,把重心拉回台灣。戰場搬到台灣,磨岩成功把楊乃文、順子、伍佰、張震岳、金門王李炳輝、MC HOTDOG…推上舞台頂峰,他們都不是主流,卻個個是天王天后,打破傳統偶像的迷思,張培仁指出,傳統做唱片都是把消費者視為固定典型,磨岩只是看到了不同消費者的需求,也不拘泥於一種方法,以歌手自己創造性的基礎出發,滿足了多樣的需求,而不是一昧的包裝。

全球化、MP3出現…等各種因素,張培仁開始與段鍾潭意見分岐,因而離開了滾石集團,開創一片新局面的張培仁,想要做得更多,視野比當年更開闊。

合法數位音樂平台陸續誕生,音樂發行模式有新的契機,張培仁認為在新的時代,已經沒有專業與非專業界線,音樂產業應回頭檢視本質,作為內容提供者,要如何經營音樂人才,是無法逃避的問題。

張培仁說,大家都說盜版盛行、MP3發明之後,讓音樂產業一夕式微,但是,卻沒有人想到,這是消費者的選擇改變與全球化的結果,資訊潮只是讓它迅速崩解的力量,沒有盜版、MP3,唱片業遲早還是要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消費者已經沒有辦法從本土自製音樂中得到滿足,在可分配的零用錢還是一樣的情況下,選擇變多了,消費者寧願花錢玩線上遊戲、買東西,卻不肯買CD。

另外,1994年就已經出現全球化問題的警訊,卻沒有人正視這個問題,1994年,最賣座的CD,早就不是張學友,還是本土天王,而是瑪麗亞凱莉與惠妮休斯頓;而1998年狂賣128萬張的是鐵達尼號原聲帶,正式宣告全球化品質來臨,也就表示競爭標準大幅提高。

過去是一個金魚缸釣魚時代,消費者是魚缸中的魚,漁夫餵什麼,魚就吃什麼,不費吹灰之力地上鉤,現在的金魚缸完全被打破了,所有魚都在大海裡,大海裡有各種不同的食物,漁夫卻跟不上時代,還拿著過去的釣餌,自然沒有魚願意上鉤。

張培仁認為,專業與不專業的界線全部打破,很多年輕人都有執行創意的能力,以前需要師父帶著進錄音室,現在甚至能自行解決錄音問題。

以StreetVoice.com來說,2006年2月上線,半年間吸引了2,000多個音樂人登記,並發表超過6,000首音樂作品,完全擺脫過去音樂人才的經營方式,張培仁指出,這些忠於自己的音樂,更貼近創作本質,甚至可有聆聽價值。

非主流音樂一直有一群網友默默地支持著,KKBOX願境網訊總經理林冠群說,以目前KKBOX擁有100萬首歌來說,其中95%都被聽過一次以上,華語歌曲只佔10%,KKBOX音樂總共被聆聽8,000多萬次,排行榜前100名的歌曲,只佔20%。另外,根據中華電信所做的分析,約有50%網友是不聽主流音樂的。

也就是說,在新的時代裡,主流與非主流的界線,也將被消滅。

不只是數位音樂,StreetVoice想要創造出一種獨特的本土文化,文化包含著影像、設計、音樂…與各式各樣的創意,與魔岩一樣,張培仁還是在做那隻豎旗桿的手,只是從音樂產業擴大成文化產業。

內容與文化產業的目的,是瞭解人的需要,創造更美好的生活,不管哈韓,還是哈日,都是從別的國家傾銷過來的文化,販售的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台灣的歌曲,曾經在大陸紅極一時,那是在賣「優勢生活方式」,現在台灣究竟要拿什麼樣的文化內容與全球文化內容競爭?

不管是「Simple Life」(簡單生活節)還是「台客搖滾嘉年華」,張培仁一直「強化」當地的生活方式,從大家都做同一件事情中,形成文化,之後更擴大成潮流。「風潮才能使產業規模擴大」張培仁說。

張培仁說,發明與創造才是屬於年輕人最迷人的東西,大家一起買LV,那只是消費,那不是文化,更不是創造;在「Simple Life」的「創意市集」看到處處是生活,信手拈來都是創意,都是年輕人用很低廉的成本去創造出來的,文化產業是需要大家一起創造的,這才是有趣的地方。

英國時尚設計師Vivian Westwood(薇薇安‧魏斯伍德),從服裝下手,帶動全球龐克潮流;而張培仁要從音樂進入,跨界選擇創意文化,創造集結力量,找到屬於台灣的本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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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紅磡演唱會總策劃張培仁向當年搖滾夥伴道歉

張培仁:本來我們有長期的準備,但因爲張炬的事情以及後來的一些問題,雖然嘗試去做了,但是後繼乏力。在這兒,我希望能借新京報跟當年所有合作夥伴致歉。
 
  魔岩文化創辦人 紅磡演唱會總策劃談十年搖滾樂

 
  選擇香港是因爲內地市場不成熟

  新京報:當年是怎麽想到要在香港做一場內地搖滾樂的演出的?

  張培仁:當時的情況是,我們已經在內地做了3、4年的“中國火”,已經推出不少非常好的中國搖滾音樂,在國內已經形成了一股生猛的新文化力量。但是因爲當時的環境局限,我們沒有辦法在內地做這樣一個比較集中的表演,而且內地的消費市場也不夠成熟。所以我們選擇了香港,然後間接地也會對內地的市場有一些影響。

  新京報:但是香港當年的大型搖滾樂演出也不是很多,有沒有考慮到能否盈利?

  張培仁:當然沒有賺錢。其實雖然香港人的眼界比較開闊,但搖滾樂在大多數香港人的眼裏也是“牛鬼蛇神”(笑),因此運作起來難度也比較大。還好當時香港滾石的總經理陸少康非常支援做這場演出。

  觀衆大多是站著看完的,包括黃秋生

  新京報:整個運作似乎還算比較順利。

  張培仁:還好吧。當時我們是37個人一起從北京飛到香港。整個演出的團隊是272個人,包括內地、臺灣、香港各地的工作人員,這些人完成了兩岸三地年輕人一個共同的夢想。

  其實到了香港我們還是有兩個不安。一個是擔心香港樂迷的反應,他們能不能接受這種音樂。另一個擔心來自何勇的“四大天王小丑論”。當時我們的演出海報、地鐵廣告統統被撕掉或者打破,所以我們很擔心到時候演出會出什麽問題。

  但當演出開始了之後,我們的擔心就統統化解了。在場的所有香港歌迷都統統被震撼了。以前他們看流行音樂演出都是坐著看。但是這場演出讓大部分觀衆都站了起來,而且很多人都興奮得大喊大叫。其中有個人邊撕自己的衣服邊大聲叫喊,給我很深刻的印象。這個人就是黃秋生。

  新京報:後來香港媒體對這場演出的反應如何?

  張培仁:第二天演出結束了,所有的報紙都大篇幅地報道,我印象最深刻的題目大概是《中國搖滾震撼香江》。還有文章說,香港樂隊在他們面前,就如同“跳梁小丑”。香港這麽繁華,有自己的文化,能不能不要這麽輕浮呢?當時我們在經濟上沒有多少自信,但帶來的是巨大無比的文化的力量,是“上國文化”進入小地方引發的劇烈震蕩。

  對魔岩做出的成績,我們非常自豪

  新京報:在那場讓人印象深刻的演出之後,中國搖滾樂的發展一直不盡如人意,甚至有人說你們當年的作爲有些“揠苗助長”。你怎麽看“魔岩文化”在中國搖滾樂歷史中的作用?

  張培仁:我,賈敏恕,陸少康,當時是在極大的壓力下做這個事情。在當時的情況下,面對的不僅僅是商業上的壓力。能做成,我們感到非常自豪。我覺得文化,尤其是流行文化是有商業性的一面。但我們要先有文藝復興才能有與此相關的商業機制。先有創作力的爆發,才有商業的跟進。

  如果只以商業結果論,那我們永遠都有在台前能賺錢的明星。但當我們從整個文化層面來看,如果想要有長久的影響力,那就需要有人跳開只想賺錢的層面,去做文化上的播種,這樣才有日後的野火燎原。

  對當年的夥伴,我感到遺憾和歉疚

  新京報:當年名噪一時的“魔岩三傑”現在都和當年大衆心目中的搖滾明星的形象相差很遠。有評論說,魔岩把他們捧到了天上,然後突然松了手。

  張培仁:對於當年的夥伴,我個人感到非常的遺憾跟歉疚。首先,張炬的過世對我的打擊非常大。他是我在北京的第一個朋友,我們之間的感情非常深。我和賈敏恕來到內地的時候,真的是非常低調小心刻苦謹慎。希望能借由我們的力量,對華人文化做一些改變。本來我們有長期的準備,但因爲張炬的事情以及後來的一些問題,雖然嘗試去做了,但是後繼乏力。在這兒,我希望能借新京報跟所有人致歉。

  另外一個原因是,當時臺灣滾石的運營也出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就應公司的要求回到了臺灣。本來計劃在臺灣呆一段時間,然後再回內地。但陰錯陽差地就一直沒有回來。回到臺灣之後,就一直沒有機會在國內做事情。而且我的文化理想和當時的狀況也有些差異,我父親的生病及過世,也讓我整整一年都沒有工作。

  新京報:你現在在做些什麽?

  張培仁:目前我新的計劃已經到了一個突破的關口。或許明年,在謹慎和經驗的基礎上,我會幫一些有自己夢想的夥伴做一些事情。此外我還在幫羅大佑做一些制度上的安排,現在多說無益,過一段時間有了成果再說吧。

  賈敏恕:對“三傑”缺少整體策略

  魔岩唱片創辦人之一 紅磡演唱會組織者之一談“魔岩三傑”

  新京報:當年的魔岩離開內地後,魔岩三傑的輝煌就成了大衆和媒體的群體回憶。

  賈敏恕:我1989年就來到了內地,看到這邊其實有很多好的創作者。他們的作品在內地被廣泛地認同。

  我知道他們的作品其實有很好的思想跟內涵。但好的作品需要時間。當時我們的搖滾樂和商業資源都非常有限。而因爲資訊的相對不暢通導致溝通和教學相長都出現了問題。再加上比較少的演出,結果這個良性迴圈一直沒有打開。

  而且當時那場演出之後,我們對三個人並沒有一個整體的策略。包括藝人經濟管理、唱片發行、版權回收、宣傳等等。我想把渠道完善更重要。

  另外,音樂人能找到好的經紀人也很重要,之間要建立一個互信。從公司來講,如果財務無法平衡,就很難持續下去。所以後來魔岩離開了內地。

  新京報:後來的魔岩是一個什麽樣的狀態?

  賈敏恕:從製作人的角度來說,內地是一個人文薈萃的地方,很容易出好的音樂。但到了後期滾石公司內部出了一些問題。我們就回到了臺灣。本來打算是一段時間後再返回內地。1998年—1999年的時候,又趕上全球唱片業不景氣。到了2001年,魔岩這個廠牌也消失了。

  新京報:你對現在的華語流行音樂環境怎麽看?

  賈敏恕:創作人永遠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周傑倫總會有的,現在的問題是藝人面對的是世世代代不同的年輕人。到目前我似乎只看見麥當娜能擺平這個問題。流行音樂和搖滾樂一樣,溝通和挑戰都是永遠的問題。作爲幕後工作者,我期待大環境能夠變好。

  而至於內地的搖滾樂是否能夠再度繁榮,我想除了盜版和網路下載之外,還取決於是否真的有很多人接受這種音樂。而我們做事情的人,首先要把自己的作品至少維持在一個水準上。

  采寫:本報記者賈維

資料來源:http://music.sohu.com/20041223/n223614206.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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