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者有100個媽媽」這是我對海角七號的感覺,這部電影奇異的報紅,也有人爭著說因為他的推薦才衝高票房的。
包括破報,小弟比較難過的是,美商在後段強力切入商業機制,推了海角七號一把,這個功勞很少人提,美商通路有特殊的布建模式、布建資源與網路,真的,老實說什麼網路、人際傳播很有限,先前國片早就走過這條路,但為何沒出過一個海角七號?小弟認為,有美商的介入,才是最大功臣,這點一直被忽略,如果這樣推論到下一部國片,且票房不如海角七號的話,我們又會開始迷惘。

拍電影最重要的是什麼?小弟認為是錢,其次才是理念(或藝術理念),這個宣稱應該犯了很多人的大忌,但如果看下面破報對魏德聖導演的描述,我想,導演也不會反對:錢對電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因為,包括闊氣的郭董,也「我心與你同在」。則《賽德克‧巴萊》這部原民電影,魏導號稱大製作,不知道生不生的出來,以及,同樣一個導演的作品,不知道會不會有海角七號的威力?尤其《賽德克‧巴萊》假設不靠美商,全部自己發行的話。
先前也聽說海角七號要突破先前侯孝賢「悲情城市」的票房,有趣的是,侯導後來電影票房應該不怎麼樣,魏導是否重蹈這個覆轍?

最近也聽其他影評人談這個電影,尤其是從票房去談。有個資訊想探討一下。
影評人說,如果我沒記錯,根據臺北開出來的票房統計,海角七號第一週才200萬、第二週1000萬,最近破億。這是一個非常奇怪的開低走高格局,因為通常電影之類的大眾娛樂,首週票房一定最好,然後因為熱潮退去,漸漸票房減少。大致上一些娛樂大片都是如此。
但是海角七號反而逆向操作,小弟觀察是,這個發展模式,有點類似「流行傳播」的過程,流行事物在風行時,通常一開始由一小批人使用,但中間會有爆炸期,尤其中介人推廣是相當值得注意的,這點我認為是美商的功勞,然後廣泛散佈到社會多數人身上,但特定時間內,形成社會力量。不使用、參與的人反而會成為異類。
開低走高,屬於這種發展模式。但如果海角只是特例、一個流行品而已,那後續國片產業是仍無法全面提升的。


=======

藝術之外,誰吃了國片?
文/李昭陽

美國電影老學者David Bordwell認為藝術電影本身是一種電影類型,有自己特定的手法與主流電影區別(註1)。香港詩人、影評游靜,曾對美國《村聲》雜誌把《喋血雙雄》列入cult film而感到不解,怎麼在香港不折不扣的商業主流電影到了紐約變成cult film?(註2)也許第一世界以外的電影在主流影展都難逃成為他者的命運。影展電影在以國家(nation)或導演(auteur)作歸類的方式之下,「國家電影」(national cinema)自然而然成為藝術電影扣帽子的對象,國片的藝術之名豈不由此而來?近日台股一片哀鴻遍野,國片導演們卻不惜流血,企圖打破「叫好不叫座」的通病,是太自溺還是太衝動?國片導演自有一番說法。

海角七號,大餐前的開胃菜?

《海角七號》(2008)近日在台掀起一片熱潮,導演魏德聖曾於2003年瘋狂似地花兩百萬拍出五分鐘關於《賽德克‧巴萊》的短片,作為籌募兩億資金以拍攝該片的籌碼,此有關原住民的史詩式鉅片雖震驚電影界,卻換來「不可能任務」的異樣眼光,連支持電影的企業家郭台銘之相關人士,都只抱以「我心與你同在」的消極回應。魏德聖雖感嘆卻堅決地說:「我是玩真的!」拍不成兩億的《賽德克‧巴萊》,魏德聖獲新聞局五百萬輔導金,自己舉債三千多萬,拍《海角七號》。

魏德聖:「《海角七號》只不過是撞球檯上的一顆助球,目標球被障礙擋住,只好先打《海角七號》,再打《賽德克‧巴萊》。」當初由於拿《賽德克‧巴萊》試拍短片尋求資金,經常因他沒有一部能反映票房的劇情長片,而吃了不少閉門羹。因此魏德聖決定要拍一部票房好的電影來作《賽德克‧巴萊》的籌碼,這就是《海角七號》的初衷。

從2003年後,魏德聖思考很多,原本以為唯有大製作的高完美影像才能挽回台灣電影頹勢的他,受《十七歲的天空》、《無米樂》、《翻滾吧!男孩》……這些小製作大收穫的電影影響,對國片開始有不同的思考。雖然《海角七號》參加「台北電影節」及「亞洲海洋電影節」獲首獎,未來將赴「釜山國際影展」及「夏威夷國際影展」參展,但當初魏德聖在思考拍這部電影時最大的考量是電影票房,參不參加影展對他而言只是額外的收穫。

到底怎樣的劇本才能叫好叫座,觀眾又能透過劇情起浮而有深刻參與感,魏德聖想起Alan Parker的音樂電影《追夢者》(The Commitments, 1991),組成台版破銅爛鐵樂團,利用每年辦大型音樂活動的墾丁作背景,以輕鬆敘事手法反思傳統音樂、在地環境、原住民文化與日本之間的島國歷史經驗……魏德聖找來工作上遇瓶頸的范逸臣、林曉培、夾子小應等音樂人,認為只要給予他們力量,就會有驚人的爆發力出現。同時,《海角七號》也在運氣不錯的時機下請到日本島歌美聲歌手中孝介及曾演出《頭文字D》的日本演員田中千繪。

撇開電影的藝術性,亦不管《海角七號》打的是帥哥美女牌,還是角色或土地認同牌,就目前已累積數千萬票房的紀錄來看,魏德聖已成功地讓國內觀眾吃了往日排斥的國片,至於《賽德克‧巴萊》將是美味大餐還是難產料理,許多影迷拭目以待。

花吃了那女孩,酸甜苦辣膩不膩?

《花吃了那女孩》(2008)導演陳宏一,為知名廣告及MV導演,其TVC作品《開喜烏龍茶新人類系列》曾入圍坎城廣告獎,亦在亞太地區獲獎無數。從廣告跨界電影成功的,國際上有知名的Michel Gondry、Alan Parker等人,國內亦有以《呼吸》獲坎城影展最佳短片獎的何蔚庭。陳宏一表示曾在申請輔導金的過程中,被質疑廣告人是否能拍出好電影,繼《不愛-情歌》(2006)觀眾困惑地紛紛離席後,《花吃了那女孩》是否能與觀眾帶來更良好的溝通?

陳宏一表示該片在香港電影節的兩場放映中,票房表現良好,甚至其中一場賣了約1300張票,初步證明《花吃了那女孩》能吸引觀眾目光與選擇。然看過《花吃了那女孩》除對迷絢的視覺風格感到印象深刻外,不免對其意識流的敘述方式感到困惑。陳宏一強調,電影創作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去跟別人溝通。一部好的作品,在他眼裡是前十分鐘就能令觀眾感受到導演要傳達的意念,包括電影語言、品味及氛圍的營造都是很重要的。

即便在《花吃了那女孩》前十分鐘,差點讓我迷失在意識流的敘述甜甜圈中,但廣角鏡頭、過度曝光的背景、呢噥的旁白與對話,及台北不台北的場景,把我帶離傳統的國片印象,抽離那個還以為電影是真實寫照的投射。《花吃了那女孩》激出的思考火花是,「什麼是國片?」、「什麼又是電影?」

此外,《花吃了那女孩》在拍攝與發行過程都異於傳統電影模式,受法國導演侯麥拍攝《四季》系列電影的影響,採用分段式拍攝。陳宏一認為電影是一種拿攝影機在寫的創作,因此劇本與拍攝幾乎是同時進行的。在發行上因作品與主流電影形式及手法相異,故選擇自行發行。廣告片經常是極重商業性的,但以商業導向的廣告手法拍成的電影,竟與商業絕緣,是值得令人思考的問題。撇開藝術性、商業元素或是票房不談,《花吃了那女孩》的糖果雨在眾多影人力挽國片狂瀾的局面下,注入的是一股不同以往的新意。

總的來說,如果我們輕易地去除國片是藝術電影的包袱,並且不再把支持國片講得像台獨份子的口號,甚至提起國片不再有人投以異樣眼光時,將看國片當成吃一頓飯那樣稀鬆平常,那國片的討論將不會總像在傷口上灑鹽。

註1:Keith, Barry. Film Genres: From Iconography to Ideology. Wallflower Press: 2007. (page 1)
註2:游靜,1996,《另起爐灶》,第109頁,香港:青文出版,p. 109.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ccindust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