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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瀏覽UDN雜誌網站,發現這個雜誌與專題,從雲門開始談學術補助,中間有提到5年500億元,還提到學界的態度:使用社會資源的當然心態。

學術界因為在現代拜科學教之下,成為新的教士階級,享受補助,甚至可能減少納稅,就政治經濟地位上,類似於大革命前的教士階級(當時社會被區分為三類,第一是貴族、第二是教士,最後一個是一般人民,最後一種人才要繳稅,還要繳稅給教士階級,稱為什一稅);
信仰本身無罪,但是作為信仰的代理者、上帝派來人間的工具(容器),卻不一定能完整的代表上帝。學術也一樣,學術本身無罪,縱使731在中國東北進行人體實驗的醫學本身是無罪,但是端看什麼人、在什麼地方,其心態是什麼而定。

學術人拿納稅人的錢,很天經地義嗎?因為信仰崇拜使然嗎?
注意在『藝術家為什麼這麼窮』裡面,藝術家在害怕商業機制進入、國家監控中,一直高舉的就是藝術的神聖性,學術也是。學術若摘去其光環,跟媒體人、廣告人比肩的話,在宣達理念上還略遜一籌,甚至觀看學霸、學閥等現象,學術界跟一般政治界也差不了多少。

回到這個探討,除了摘去神聖性以外,還要思考的是:學人的社會職責是什麼?有人以為是上談話節目針砭時事,應該不是,納稅人付了稅金,讓學術人無後顧之憂,研究經費得到援助之後,他所需負擔的就是為社會提供學術成果(有計畫性的、不是漫無目的的);所以,部分學術人自稱研究需要與社會事實保持距離、脫節(搞自己的一套),但卻又享用納稅人的錢、不拒絕學校與政府資源協助,在師與受之間,小弟認為立場偏離。
再繼續延伸這篇的主題,從雲門去思考,藝術團體也要求政府給納稅人的補助經費,也要使用社會資源,的確不該拒絕,因為很多藝術團體不是大企業,無法立即的自主盈虧,但回過去想,收了納稅人的錢,藝術團體的社會職責是什麼?收了納稅人的協助,不管多少,卻只想搞自己的一套,拒絕與其他領域人對話、高舉神聖性、也為產業現況興趣不高,則,他所能盡的社會責任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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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門和五百億
 
‧知識通訊評論 2008/03/03 
 五年五百億的計畫,看到學術界某種使用社會資源的當然心態,顯出了一種知識的傲慢。 
 
 
【文/知識通訊評論】

過年期間,台灣舞蹈表演藝術最具代表團體「雲門舞集」的八里排練場,遭火災意外焚毀。在稍早的年前,為促使國內大學發展成為國際一流大學和頂尖研究中心的五年五百億計畫,也公布了第三年的評鑑入選學校名單;其中的一個風波是原本評鑑未獲選的政治大學,經過抗議之後獲選入圍,而元智大學則以發展目標不明確和研究無明顯進展理由落選。


雲門排練場遭火災焚毀後,在舞團創辦人林懷民公開表示政府對文化藝術不夠重視的沈痛直陳中,才使人驚覺這個創立三十五年,期間一度因經費無著而解散的舞團,居然就是以八里鐵皮排練場的簡陋方式,創造了在世界藝術表演的一流成就。


如果檢視雲門的舞蹈藝術創作,其在國際舞台上獲得喝采的作品,「九歌」、「紅樓夢」、「水月」、「行草」無一不是來自文化傳統中的素材,就是「雲門」的舞團名稱,亦出自先秦的「呂氏春秋」。令人感慨的是,雲門在國際上是因著文化傳統素材的創意而受到肯定,但是雲門的得到國內肯定,竟是來自其在國際上的風評。


回頭看五年五百億的計畫。這計畫起始的立意,是希望能在十年內創造一所世界百大的一流大學,以及在五年之內發展出十個亞洲一流的研究中心。其實這並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光是在亞太地區,譬如韓國、中國大陸、香港和新加坡,也都有類似的計畫,想用大量增加的經費,快速的發展學術文化,台灣身處區域競爭的氣氛之中,提出此一計畫似亦無可厚非。


但是在學術界看到的現象,聽到的消息,卻使人不得不有許多保留的看法。毫無疑問的,五年五百億確實使許多學校創出了一股競爭向上的朝氣,學校的一些研究教授,也因為有更充裕經費,而可以進行更精進的研究。但在這個背後根本的問題,也早有人提過,為什麼是五年?學術是五年就可以看到成績?五年以後又如何?


當然,這五年五百億本來是常態經費之外的額外增加經費,為的只是要給看起來漸有成果的學術工作,再加一把力,使其更上層樓。但是實際的情況是什麼呢?除了社會看到每一年評選公布,都要鬧出落選學校抗議的風波,而得到經費的學校,也斤斤計較於彼此數量的多少,造成許多心結。


在經費運用和執行方面,由於是剋年求效,自然有嚴格的控管和考核,因而許多研究做得很好的研究人員,卻也直言無願意參加五年五百億的計畫,因為那使他們陷於繁複的行政作業,受到許多的掣肘。這些突然多出來的經費,確實可以聘請許多過去付不起所需價碼的學術人物,購買許多昂貴儀器,但是背後的實際情況卻是,有錢不見得就請來了一流的人才,而昂貴的儀器也未必就能做出一流的研究工作。


在目前學術界斤斤計較於經費和倡言國際化的氣氛中,不用舉出如西南聯大和二戰以前量子力學研究成功的例子,就可以證明經費並不是學術成功的必然條件,而國際化的過程,也只是近代學術商業化趨向的一種現象,有固或有益,對真正的創造來說,無亦無妨。


回到雲門的例子。雲門每年得到政府文化預算一千萬的補助,雖然佔了整個預算的十分之一,卻也僅僅是他們一年所需經費的百分之七。雲門的成功,不是他們有極為充裕的經費,他們是在極其簡陋的條件中,由文化傳統素材中做出一流的藝術創作。雲門的教訓是,在生存危機的惕勵中,做出真正有文化根源的創造工作,依然是可能的。


五年五百億的計畫,看到學術界某種使用社會資源的當然心態,顯出了一種知識的傲慢。而斤兩追求經費打造的表象,並以搭上國際列車而沾沾自喜的學術研究,都不是真正有長遠價值的。


【知識通訊評論月刊六十五期,訂閱知識通訊評論電子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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